红光裹着墨五飞行了一个多时辰,回到正熙观落下。没容墨五细看,就被带进赵述轩的书房。赵述轩说:“这次你做的很好,有勇有谋。我重重有赏。连犿煞穴的掌事你来做。你还有什么要求?”
墨五说:“蒙老师授法,弟子已经练成天妖宝树观想图,想向老师请教凝煞之法。”
赵述轩一惊:“你练成了天妖宝树观想图?有几条魂脉,放出来给我瞧瞧。”
墨五就放出阴神,只见顶上一株宝树,半清半浊,树干上显出两条银色光带,与外界气机交互,光芒闪动,气象万千。本来墨五已经练成四条煞脉,只是他惯于藏拙,就把其中两条一起藏了,只显示出两条。
赵述轩仔细看了,抚掌而笑:“不错不错,短短时间你竟修成两条魂脉,资质非凡,日后未必不能十八条魂脉圆满,合炼天罡进窥阳神。”
灵蝉藏地神通果然高妙,赵述轩也看不出来。
墨五谦虚道:“弟子哪敢妄想阳神,只要能凝练煞脉就满足了,只是不知道这天妖宝树观想图应该凝练什么煞气。”
赵述轩抚须道:“天妖宝树半清半浊,内蕴生死之妙。我这里有一道白泉乌楝煞,水木并发,二相一体,最适合你用,你今番立了大功,就赏给你吧!”
说完取出一个葫芦,墨五接过葫芦觉得很重,打开一看,内里有一道洗炼过的精煞,半黑半白,白的部分好象泉水喷溅出无数珍珠,黑的部分凝聚在一起好象一颗颗楝实,看起来神异无比。
赵述轩又说:“凝练煞气有些诀窍,干脆你就在这里凝煞,我也好一并传了你。”
墨五想若是回去凝煞,千里万里,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意外,干脆就在这里凝煞吧,赵述轩要想害自己,自己跑也没用。当下就入了静室,把葫芦摆在自己身前,端坐入定,显出阴神。把一条魂脉向葫芦内伸去。说来奇怪,那地煞之气本来重浊无比,但天生受阴神吸引,腾飞起来一丝一缕向魂脉中攀附。魂脉本是虚幻之态,得了煞气开始慢慢有了质感,就好似图画变成了雕塑,多了立体之感。
凝煞是个细功夫,每日不能贪多,魂脉脆弱,若是贪多,约束不住,泄漏到肉体,那就糟了。墨五在赵述轩的指导下,足足用了一个月,煞脉才凝成。仔细看去,两条魂脉中的一道已经化为实质,在天妖宝树幻影上浮雕一般“凸起”。
赵述轩笑道:“成了,有了这条煞脉,你就可以白日出神,算是踏入了凝煞境。”
然后又传了他以煞气做壳之法。这法门说起来毫不稀奇,只要踏入凝煞境,多尝试几次,不用教也能自发领悟。但赵述轩还是警告了墨五:“煞气与气血相冲,你得把煞气紧紧束缚在煞脉中,才能保护肉体不受害。只有阴神离体之后,才能把煞气分于阴神表面形成壳。没有凝成魂脉之人不能汲取煞气也在于此,若无煞脉束缚,煞气遍布神魂,与血肉冲克,死期至矣。”
墨五此时也有些感动,起来深施一礼:“多谢老师栽培。”
赵述轩说:“白泉乌楝煞颇为难得,现下我也只有一葫芦,不过我会为你寻来,你以后每立一次功劳,我就赐下一葫芦,你想快快凝煞圆满,就得多立功劳。”
互相利用也是应有之义,墨五反而放心不少,说:“是,我一定多立功劳,老师但有差使,万死不辞!”
赵述轩微笑道:“甚好,你若是能凝练十八条煞脉,我也不吝收一个入室弟子。你且先回吧。”
墨五辞别了赵述轩,离了正熙观,自回连犿煞穴。数日后,法旨降下,正式任命他为连犿煞穴掌事,袍服令牌随之赐下。
任行甲和房贯见万国明都死了,大势已去,都投到他门下。墨五手上没有可用之人,就把他们调换职位,房贯掌内卫,任行甲掌外卫,曹国泰掌猎妖组。他对曹国泰说:“我是属意你做队长,可是还要看镇守仙师的意思。”曹国泰感激涕零,大表忠心。
侯大贵被提升为总司库,仍兼管护卫队司库。侯大贵夜间来见他,悄悄告诉他发现了万国明的小金库,里面有一千多枚符钱,和数十两黄金。墨五收了符钱,把黄金都赏了他。
连老许,墨五都赠了他二十两金子,放他回乡安度晚年。
又把之前抓来的壮丁都放了,各自给了十贯铜钱做安家费。又命食堂提供更好的伙食,采煞工一律白米白面管够。
这样一来,采煞工一致欢呼,弥勒教徒大肆宣扬这都是弥勒的慈悲,趁机把这千把人都发展成教徒。
只是这样一来,监工、掌厨等利益受到损害,不免怨声载道。这些事并非一味高压所能解决,自己也要依仗这些人进行管理,把任何人放在那个位置上都会有私心,只有做大蛋糕才能得到众人一致拥戴。
墨五就带着猎妖组前去猎妖。这萑国十万山峦,藏匿着不少天妖,只是远离人类未被发现,也就没人去主动诛除。墨五找到了郑瑶,请求他发动萑国民众,为自己查找线索。郑瑶听说墨五升职成了连犿煞穴掌事,理论上已经能与萑国大王平起平坐,对他更是看重。说:“这本是两利之事,我让人去办。”
没几日,郑瑶就传信说,子滁县钵盂山有四臂魔猿。钵盂山在连犿煞穴西南四百馀里,群山环抱之中。墨五把猎妖组全数带出,来到山下,只见山不甚高,占地却很广,山顶下凹,如同一个钵盂。猎妖组几次猎妖,气势甚旺,这次又从萑国除奸司借了两件封煞神兵,一刀一剑。加之原有的五件,总共七件神兵。人人奋勇,个个争先。
墨五对曹国泰说:“这次你主持,我压阵,不到万不得已之处我不会出手。”
曹国泰点点头,他不吝花钱,一口气从周围村庄雇了六名向导。又把队伍分成前后两队,一队六人,每队三人手持神兵,三人手持圆盾。又把六名向导分在前后两队,散布在队伍周围,缓缓前进。